树乐队专辑封面。
他们一个来自西班牙的巴斯克,一个来自中国的杭州。他们各自倾出的并非是本民族、本地区的土特产和“最炫民族风”。他们的组合叫The Tree也叫“树”,他们的首张专辑叫《The Tree》也叫《树》。他们一个叫Benat、一个叫许钧。不知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以个人的方式来做这张专辑,会做出什么样的效果。至少《树》里的他们,如同一体,听不出一个来自东方的南方,一个来自西方的北方。 《树》是一张玩心甚浓的唱片,就像两个工程师编写的一个好玩的程序。对于各种乐器操作演奏的娴熟,外加触类旁通的灵气,也让整张专辑的元素在好听和丰富之余,同样显得扎实、严谨而不轻浮。 即使没有传统的三大件,只是以合成器、吉他,再加上口风琴、铃鼓,以及各种的吉他效果器和音效插件,但《树》这张专辑,同样会给人一种近似Band Sound的音乐密度和现场还原度。 专辑的九首作品,不仅音乐气质和风格不带重样的,而且没有主流甚至独立音乐都早已经约定俗成的具化曲风倾向。尽管《Letter To Myself》的吉他弹拨,会在一瞬间闪过乡村布鲁斯的韵脚;《Don’t Quit》的前秦,是那么的Ambient。但“树”的作品,却永远不会有可以用一种曲风限定它们的机会。而八轨机这种复古的设备,也并没有在这张专辑里呈现出一种老迈、古旧的泛黄感,单单只是为还原一种近似留声机的夸张的复古效果而复古。粗砾感的音色,反而将演奏吉他时换把的摩擦声和琴弦的泛音,还原出一种人性、简约和粗犷的美感。就像没有PS前的原图,即使有瑕疵,也瑕疵的纯粹,更具还原的反馈力度。 《树》也是一种用技巧化为创造力的专辑。没有刻意复制曲风的创作,也让整张专辑跳动着灵气和活力。而因为音乐所以歌曲的融合,更避免了为歌曲编曲这样的机械感,从而在看似没有章法但却灵动的编曲下,让简单的词曲更随兴和自由。犹如没有园林花匠照顾的自然生长的树,满天枝芽、枝繁叶茂,看起来凌乱,却又凌乱地充满生机和率真。 专辑唯一和“最炫民族风”有关的,倒是Benat用巴斯克语演唱的《Venus Dago Ederren》。和西班牙的其它地区和巴斯克周边的法国等地区相比,巴斯克语也是其中仅有的非印欧语系。其实,无论印欧语系还是非印欧语系,在如今的欧洲和美洲,早已经在互相输入输出的历史长河中,慢慢呈现出一种交融的特性。就如同这首作品在音乐上的表现,如果说前半部分的相对宁静祥和,是属于传统文化的特质的话,那么随着管乐的吹响,失真吉他的刺耳,以及非洲节奏的敲击,传统与现代、印欧与非印欧的绝对独立,也就此被打破。就像这张专辑的两个合作者,一个来自巴斯克,一个来自丝竹洞箫的故乡,却同样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这么一张默契如一脉相承的唱片,同样离不开这个各自文化越来越少壁垒的时代背景。
(本文来源:网易娱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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