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野首张专辑《安和桥北》。 >>>>[点.击.试.听] 宋冬野。 (文/音雄(微博))前天跟领聊天,领导的车子缓慢地堵在北三环的高架桥上。“周五不至于这么堵啊”我说。“天天堵,都一样”,领导答道,“出了北京城就不堵了”。 我下意识里一愣,是啊,出了北京就不堵了。但是真的可以吗?身体的离开等同于心理的离开吗?选择在哪个城市,不仅是地理方位的选择,而是选择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堵不完的车、买不起的房、涨不完的物价,那张众人求而难得的薄薄的蓝色的纸,以及你选择在这个城市所要割舍掉的,与其他城、其他人的感情,这一切,都构成了这个时代下不可弥补的“择城成本”。因为你想要的,可能唯有这里能给你。 离开还是留下,早已过了我个人所能左右的阶段。北京9月初的风已经有些微凉了,“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车窗摇上去摇下来,心里始终不觉得暖和。车子一直开,远远地,我看到了安河桥北的地铁站牌,远远地,我打了一个激灵,想起宋胖子的这张《安河桥北》。 我想,宋胖子应该也会有过这些纠结,而且可能比我们每个人都要深。不然,《安河桥北》里不会有这么多关于“留下与离开”,关于“南北和回家”的议题。 迷路的《鸽子》,“渴望一双翅膀飞去南方”;睡着的《斑马》,“会背上吉他离开北方”;回到故乡的《关忆北》,让“我的余生再也没有北方”… …我说不准南方北方对宋冬野意味着什么,但“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我想,那大概就是心中回不去的故乡吧。所以每年一批批的高校毕业生、每年一波波北漂的人、每年一片片逃离北上广的人,大家都有过一样的纠结,就像大家一定一同挤在过背靠背、手贴手,但却心隔心十万八千里的地铁里,也一同堵在无所适从、进退两难的路上。而这时,离开还是留下,向南还是向北,留守还是回家,才变得成为生活中压人的主题,而当这个主题与“爱”纠缠在一起,就造就了另一份别样的纠结、痛苦与遗憾。 《安河桥北》将这种对感情与爱的纠葛体现得淋漓尽致。歌中的人物性形象,无一不是是与南北的议题所交织缠绕,带着这种复杂的情感。 “抱着盒子的姑娘”或许是记忆里永远放不下的那个人,或许曾经深爱过,现在也依然爱着,可城市和距离把两人分割开来,彼此不得不选择迥异的生活。只有一部手机,成为两条本不该再联络的平行线的连接点。谁能说这部手机不是那个潘多拉魔盒呢?你一打开,彼此心中的不舍与爱恋,悔恨与无奈全都跑出来,搅扰你本来“正常”的生活。个人在此时那么无能为力,就像你爱她,但她随着曲末的飞机轰鸣声走了,剩下大提琴缠绵你无穷无尽的纠结。 而那个“莉莉安”大概是内心某种“他我”的投现,如果我爱你至此,那我为什么不愿变成你,至少我可以被一个傻子爱得那么深不是吗?那个“我”叫莉莉安,渴望追爱;那个我,也在海边撑着船帆,渴望爱回来。这不复杂,也不玄乎,更谈不上精神分裂,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就像配器中同样有着琴弦的古筝与提琴,一个弹奏,一个拉奏,相互交织却又各有不同。 “关忆北”,关于北方的记忆,关于记忆的北方,这是那么美的一个名字,以至于“你的名字解释了我的一生”。人的莽撞在于,总会在生命的某时某刻,不经意地就将自己与另外一个人捆绑起来,这种倾向就如生理的欲望难以摆脱和割舍,是一种归属感般的存在。但总有一天,两个人会被“解绑”,那时那种无所适从、悲壮失落才成为“不思量、自难忘”的最佳注解。《关忆北》又何尝不像今天的一个词牌名呢?承载这种感情“当你装满行李回到故乡,我的余生却再也没有北方”。
《斑马,斑马》让人想起新闻段子里那只从动物园逃走的斑马,“自作聪明”站在斑马线上掩盖自己,最终被管理员带走,那份执着傻的可爱。曲中的“斑马”,最后也回到了家,或许过上了故乡的生活,这不能不让人羡慕,只是“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我终究还要回到道路上。” 每座城市一定有爱,城市促成爱、城市割舍爱,我们选择爱,选择放弃爱,《安河桥北》中,城市与爱得命运是共通的。而面对离开还是留守的时代纠结,我不再怀疑《安河桥北》并不仅仅单单只是一张“情谣”,就像安河桥下,并非仅仅单单只流过清澈的水。安河桥下流过的,还有这个时代令人无奈的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