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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主持召开俄罗斯联邦司法机关搬迁会议,建议在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成功搬迁后,再把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俄罗斯联邦最高仲裁法院和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司法事务局也迁往圣彼得堡,将其打造成为俄罗斯司法之都。这是俄罗斯联邦司法改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召开司法机关搬迁会议 11月1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莫斯科州的新奥加廖沃主持召开了有关两院(即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俄罗斯联邦最高仲裁法院)搬迁的专门会议。出席会议的有联邦最高法院院长维·列别杰夫、联邦最高仲裁法院院长安·伊万诺夫、总统办公厅主任谢·伊万诺夫、总统事务管理局局长弗·科仁以及圣彼得堡市市长格·波尔塔夫琴科。 普京在会上说:“我们今天谈论有关两院搬迁的事情。总统事务局不断收到你们提出有关规模扩建的申请函件。如果谈到扩展可能性,那么,随着两院工作量的增加,我建议两院规模的扩展不是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原址,而是迁往圣彼得堡市。” 普京对圣彼得堡市市长说:“我清楚地知道,现在圣彼得堡市中心仍有一些‘空地’,如果联邦司法机关搬迁到那里,对圣彼得堡只会带来益处”,然而普京也强调,“搬迁只是建议,并非最终决定”。 但此间媒体对总统有关搬迁建议的解读是:“这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一个深思熟虑后提出的设计”。从莫斯科迁出联邦司法机构,并集中在圣彼得堡,不仅是俄罗斯联邦司法改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打造一个俄罗斯司法之都的重大决策。 选址圣彼得堡中心地带 两院搬迁新址离联邦宪法法院不远,初步拟安置在位于瓦西里岛尖角,即大涅瓦河和小涅瓦河交汇处的一个有1.2万平方米面积的、约有200年历史的“交易所”大楼里。 据俄总统事务管理局局长科仁介绍,这里是圣彼得堡的中心地带,两院的新址主要基础部分在这里。这个方案的出笼是考虑到“这里有现成的办公楼,搬迁方便,也节约重新建造的时间”。 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俄罗斯联邦最高仲裁法院以及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司法事务局都将安置在这里。在改建、新建或扩建时,旧的历史建筑风格不会被改变,新的建筑将符合整个城市的建筑风格,与涅瓦河畔风貌格调相协调。特别是在瓦西里岛尖角的历史建筑文物“交易所”大楼的风格和里面的布局不能被破坏。这座大楼以前曾作为俄罗斯海军博物馆。“交易所”大楼将改建为“正义司法宫”。“正义司法宫”将是一个集办公、会议、教学等综合性功能于一体的大楼,除了办公,还将可举行国际法律论坛等大型国际活动。 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俄罗斯联邦最高仲裁法院所属215名法官的住房和1900多名工作人员的住房和其他日常事务办公室,将在瓦西里岛的尖角对面的彼得格勒岛滨沿河大道附近修建,这里将建设成为一个有医院、交通、车库及其他生活配套设施的社区,将依托改造这里正在修建的一个价值470亿卢布的高档住宅楼群地产项目“滨河欧洲大道工程”,由俄罗斯外贸银行的“迪沃洛普缅特”公司开发。 目前,俄罗斯总统事务管理局正在商谈赎购这一项目。因该楼盘的地产权属市政府,而在2002年前属联邦政府。据说,这一项目从提出到实施开发已有五年,包括拆迁补偿、基建等已投资近百亿卢布。现俄罗斯外贸银行与当局正在就交易的方式、项目总价补偿数额的评估等相关问题进行协商谈判。据媒体报道,总统事务管理局拟从俄罗斯联邦外贸银行手中买下这个项目,但目前没有得到银行方面的证实。目前,这个工程项目已停工。 司法之都具现实意义 俄罗斯联邦司法体系由三个最高司法机关构成: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和俄罗斯联邦最高仲裁法院。 作为与法律有着难以割舍情结和对圣彼得堡有着不解之缘的总统普京,早在自己第二个总统任期内,就提出过将司法机关搬迁到圣彼得堡的想法。 2005年12月25日,普京在一次会议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首先将联邦宪法法院搬迁,然后逐步将司法重心转向北方之都——圣彼得堡。2007年12月23日,普京签署宪法法院搬迁令。2008年5月27日,宪法法院搬迁完成并成功正式运转。 近年来,俄罗斯国内一直有消息说联邦最高法院和联邦最高仲裁法院也要搬迁,直到今年10月司法系统内才传出可靠的消息。搬迁后,圣彼得堡将被打造成为俄罗斯司法之都,将俄罗斯最高的三大司法机关集中在一起。 据悉,2015年前“两院”将最终搬迁到圣彼得堡。最高法院院长列别杰夫表示,作为最高法律裁判象征和司法权集中的“正义司法宫”在世界其他一些国家也有。列别杰夫还否认搬迁后会可能会将两院合并为一的传言。他说:“在总统主持的有关‘两院’搬迁的会议上,并没有讨论这个问题。” 在普京总统提出“两院”搬迁之前,2012年4月,时任总统的梅德韦杰夫确定了“首都联邦区”计划,并将“两院”列入搬迁到莫斯科大环外新区的国家机关名册中。现在学者认为,从国际比较和实践来看,“两院”与其在“新莫斯科”落户不如去圣彼得堡“安家”。 在一些欧美国家,如美国、加拿大等,最高司法机关都是在城市中心,这是一种有着“特别寓意的象征”,“司法权是高于行政权、立法权的”。将俄罗斯联邦司法权机关集中在一个城市中心远比把它们零散地安置在莫斯科大环外偏远之地要好。 圣彼得堡是一个文化历史之都,经常举办具有广泛国际影响的活动,如国际法律论坛等,也聚集了全国一些重要法律高校,研究所等。所以,在这里建立一个法律首都具有现实意义。 搬迁成本和风险估算 根据目前的情况,预计完全落实这一搬迁规划需要2年至3年时间,需要约500亿卢布资金。总统办公厅主任谢·伊万诺夫说,相关部门已进行初步的摸底,估计整个项目工程和搬迁费用为500亿卢布,“在这个数目内可以搞定”。 资金的筹措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两院”在莫斯科中心地区的办公楼,约有8万平方米的房产以及部分地产的出售。目前莫斯科的房产和地产价格向上的浮动性很大。另一个来源是国家预算。总统事务管理局将和财政部、经济发展部一起对此进行评估。 俄罗斯《生意人报》指出,这个预算可能不会是准确的,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实际开支要大大超过预算。比如,2008年5月联邦宪法法院的搬迁计划最初预算为2.21亿卢布,可实际花费为53亿卢布。 另一个可能的风险是法官和司法人才的流失。宪法法院只有19个法官,法院需要为他们每人提供一套别墅楼,为其他工作人员也要提供住房。尽管如此,宪法法院230名机关工作人员中也只有60人同意迁出莫斯科在圣彼得堡安家。 按宪法法院的花费比例,现在“两院”有215名法官、1900名工作人员,其安置费、住房建设、办公楼修建等费用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据“两院”机关前期民意调查,人才流失不是很大,只有少数人表示将不会去圣彼得堡。但据联邦政府在司法系统全权代表米·巴尔谢夫斯基估计,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将会离职。 为了减少司法专业人才流失,“两院”和总统事务管理局商讨出如下对策:第一,将搬迁周知所有法官和工作人员,让他们有足够时间思考和决定。第二,“两院”为搬迁专门准备了一套干部培养补充预案,“两院”已与俄罗斯联邦法律学院合作,举办最高法院机关工作人员培训班。第三,拟定最高法院的科学研究人员储备规划,因为联邦最高法院中现有的学术咨询委员会是最高法院工作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一支实力强大的队伍。“两院”尽力创造和提供最好的条件以留住这批人才。 尽管总统普京表示,他的建议不是最后决定,但“两院”认为,搬迁一事基本已敲定,“两院”再通过协商后,摸准最后一些细节等情况后,一并报告,让总统作出最后定夺。 社会反响及态度迥然 “两院”如要搬迁到新址,“交易所”大楼的修建、修复就显得尤为重要。俄罗斯对历史文物保护有着严格的法律规定,对保存历史原貌有着堪称苛刻的要求。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权威专家米·米利奇克表示,对“滨河欧洲大道”项目的停工是正确的决定,原设计方案完全破坏了涅瓦河滨河景观,楼房过高、建筑过于拥挤、外形单调、设计缺乏表现力。他相信今后的设计会矫正和修改这些失误和不足。 有关两院搬迁问题,还遭到了部分国家杜马议员的反对。公正俄罗斯党议员奥·德米特利耶娃提出置疑,要求对总统事务管理局回购外贸银行开发项目款100亿卢布进行严格的、专业的评估和审核。 前亚博卢党团议员鲍·维什涅夫斯基说,不明白搬迁究竟是为什么,除了浪费国家巨资外,还会增加莫斯科与圣彼得堡之间的交通压力,也给圣彼得堡市内交通增加负担。 另有俄学者表示,将两个职能完全不同,且意见和看法经常尖锐对立的最高法院和最高仲裁法院放在一起不利于司法公正,且他们的分歧和冲突也表现在与宪法法院的关系上,因为前者经常不执行宪法法院的决定。据说,两院和宪法法院一样,搬迁后仍将在莫斯科设置代表处,这也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俄罗斯法律与司法新闻通讯社对律师群体的民调显示,被调查者普遍认为搬迁只对局部区域性律师有利,对整个律师行业不利。除了增加了额外的费用,如交通、住宿等,另一个是“过于偏离首都莫斯科有可能削弱司法机构对国家生活的影响”。 部分律师提出,今天的联邦宪法法院的影响力减弱就是一个例证。“司法权力机关应与行政权力机关在一起,搬迁没有一点好处,“只是对想趁机挖国家财政黑洞的人有好处”。 律师德·马特维耶夫抱怨说,“搬迁只是可能促进圣彼得堡的法律公司的发展。而全国的其他律师,特别是莫斯科律师,都不得不跟在搬迁的法官后面跑”。 俄罗斯联邦律师协会新闻秘书亚·科罗赫马留克说,俄罗斯律协是否会搬迁,这一问题还未讨论,只能由全国律师大会决定。而圣彼得堡的律师则是对政府的搬迁决定拍手称赞,律师纳·杜万斯卡娅表示:“我们一直认为,圣彼得堡是历史之城、文化之都,所以,合乎逻辑的是,圣彼得堡也将是司法之都。” |
